纽约梵谷画展 沉浸热情灵魂
前几天,开信箱。邮箱里安静地躺着一封《世界周刊》来信。是一张稿酬小支票。 我的拙文见刊了。重读小文,开心之余,让我再次沉浸于梵高的灵幻世界。
《世界周刊》的编辑是很敬业的。标点符号都有改动。他们坐标台湾。所以“梵高”译成“梵谷”。投稿之后觉得不过瘾,就又写了一篇《约会梵高》。
文、图/小方 2021-07-18 02:00
《周刊》链接:https://www.worldjournal.com/wj/story/121322/5595955
艳阳6月,在纽约城重新开放后,赶赴一场《身临其境-梵谷艺术展》。它不是传统的博物馆式作品展,而是运用科技打造的梦幻空间,3D的沉浸式场景。展览在东河边的36号码头。
走进向日葵 如燃烧生命
随着人流走进大厅,仿佛走进了梵谷的《星夜》,在眼前是一幅硕大的梵谷自画像。展厅有三个,好像走进了一个三套院。展览是循环式的,每场大概持续半个小时。看一场不过瘾,可以继续观看下一场。管理员告诉我们,三套院的最后一个,也就是第三展厅最大,可以坐下来看。缓缓地走进梵谷的画中,我们仿佛走进时间隧道,穿越回到100多年前,走进了这位伟大画家的生活里。梵谷(Vincent van Gogh,1853-1890),生命只有短暂的37年;他是艺术世界永远的孩子,艺术生命虽然短暂却璀璨。在梵谷短短十年的绘画创作生涯中,留给世人的不仅仅是浩瀚的星空、无垠的麦田和热力迸发的向日葵,还有他对艺术的执着、热情,以及疯狂的爱。
梵谷是绘画艺术后现代派的宗师,他不一定是最好的画家,但一定是难以超越的那位。
走进第一大厅,好像进了一个没有座席的3D电影院。大厅的中间一排排柱状装饰物,通体镜面,刚好上演的是举世瞩目的《向日葵》。我感觉自己游走在向日葵海洋中,那些黄色和棕色调的色彩在画家体内涌动之后,喷射在画布上。那是充满阳光和希望的世界。盛开的向日葵闪烁着火焰,细看,每一片花瓣、每一格花芯都是那样的华美、明丽,同时又和谐而细腻,我明白了为什么向日葵是无数艺术家钟爱的创作对象。关于向日葵的作品无数,而梵谷的《向日葵》至今无人能逾越;只有具备足够的热情才能融化向日葵中的金黄色调,几乎没人能做到。这需要投入一个人所有的精力和能量,而梵谷做到了。
置身在这向日葵海中,仿佛梵谷就在花海中作画;感受他的燃烧、他的破灭、他的绽放、他的黯淡与纷乱。
梵谷的性情与命运都与向日葵相缠绕,如同高更所说,「哪怕他就是躲在那些向日葵的背后,我们依然能够感觉到他的存在」。
接着展出的是梵谷的花卉、树木、天空、田野和人物,看《唐基老爹》向我微笑,听《阿尔勒吊桥》里洗衣妇人的笑语,闻到《吃土豆的人》土豆的香气。这时,来了一道光,太阳被涂成了一个金黄的大圆盘,天空是黄绿色的,粉红色云霞飘飞,紫色的土地延伸至地平线。我也融入这幅《播种者》里,感受田野里清风吹拂,骄阳照耀。
永恒的星夜 令观众欲泣
如同一阵风,画风变了,展厅笼罩在一片流动的午夜蓝之中,是举世瞩目的《星夜》。那轮从月蚀中走出的月亮,那巨大的、卷曲旋转的星云,那夸大了的星光,都让人眩晕。
而在画中底部的村落,以粗短平直的线条展现,一片祥和;近处翻卷缭绕、直上云端的柏树像黑色的火舌,让人躁动。这是为什么很多人说看画有种眩晕的感觉,可是我只想哭。
《星夜》是梵谷在第二次精神崩溃后,在圣保罗修道院休养时的作品。夜里,他从窗口仰望星空,试图用直觉、灵感和冲动来构图,用灵魂去触摸超验与终极。有人说,这是他在发病时有意与潜意识感受到的星空。这是只存在于他脑海中,能量与宁静并存的、具有永恒性的星空盛宴。
2004年美国国太空总署(NASA)发布了一张哈伯望远镜拍摄的太空照片,并称「这幅太空摄影作品与梵谷的名作『星夜』有异常相似之处」。
而这颗离麒麟座很近的恒星距离地球2万光年,没有天文望远镜的梵谷是怎样看到的?他在给弟弟提奥的信中说,他一直在仰望星空,在黑暗中寻求慰藉与救赎的希望,哪怕希望是如此遥远,如此微弱。
这一次,信仰在他的头顶,他听到了星空下神的声音:那片神佑的星光,只有星星在对他说话,这才有了如此绚丽的《星夜》。
展览要结束了。星光深处,梵谷的自画像冉冉升起。那一双明慧的眼睛似乎在询问我们,他的画得如何?我想说,文森·梵谷,那个世界不懂你,不懂你的孤独,不懂你近乎固执的坚持。只能怪你跑得太快,敢于去走那扇「窄门」,以至于时代在你身后气喘吁吁,当世界发现时,梵谷早已远去。走出展厅,一片艳阳。不远处的曼哈顿大桥如此不真实。
这个展览有别样的意义,它是纽约防疫封锁15个月后重新开放后的第一场大型展览。亲朋好友终于欢聚,孩子们笑语,观众用手机与梵谷「合影」,久违的生动,让人动容。
用现代科技展现伟大艺术,让更多的人走进音乐律动的艺术殿堂。听鸢尾花开花的声音,看星星起舞,与月亮谈心。感受画家震撼灵魂的作品。谁说小众的艺术,不能用大众的狂欢来承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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