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逛夏洛特 Bechtler 当代艺术博物馆
闲逛夏洛特 Bechtler 当代艺术博物馆
树上飘着春天的味道。
穿过“中央公园”(Romare Bearden Park),走一条街,就是Bechtler 当代艺术博物馆。
Bechtler 博物馆的建筑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品。它是瑞士设计师 Mario Botta设计的。说起Botta,他的代表作很多,我们熟悉的大概是旧金山当代艺术博物馆(”SFMOMA”)。远远望去,砖红色的建筑格外显眼。
显眼的还有门前的雕塑,《火鸟》(“firebird”)也有人叫“Disco Chicken”。蹦迪的鸡是由7500片彩色玻璃组成,是美籍法裔雕塑家/画家/制片人,Niki de Saint Phalle之代表作。 她的一生也是一个传奇。还没进博物馆大门,就已经被博物馆创始人的收藏慧眼折服。
一般来说,博物馆多以收藏家或者家族的姓氏命名,Bechtler也不例外。博物馆的收藏来自这个家族,从50年代起,瑞士苏黎世企业家Hans and Bessie Bechtler夫妇开始收藏油画、雕塑、首饰、还有家具,等各类艺术品。
博物馆的两道厚重的玻璃门把喧嚣完完整整拦在外面。卖门票的女孩告诉我展览一共三层楼,建议我从四楼开始看。她告诉我,我竟然是今天的第一位参观者。而且可以随意拍照,只是不可以用闪光灯。我愉悦地走向电梯。
既然是第一个,就好好享受难得的private tour. 背景墙基本是当今流行的性冷淡风-莫兰迪色,让眼球很舒服。静谧的周围、暗暗的非侵害性灯光让我想到《达芬奇密码》。人总是会记得真正感动自己的人或事或作品。
安静地欣赏,读画家生平和作品简介,听到脚步声,转身,看见一位女士款款向我走来。需要讲解吗?当然。Teressah, 这里的解说员,近看,应该是有点儿年纪了。可是她的衣饰,好养眼。上蓝下灰的阿玛尼经典款套装,也是莫兰迪色系的项链、耳环和胸针,与展厅毫无违和感。
她说起自己的姥爷曾是费城博物馆馆长,从小就在那种氛围里长大,喜欢艺术。自己是时装设计师。我脑子里原生家庭的念头闪过。她娓娓道来。博物馆虽然是2010年1月2日对外开放,可收集收藏是两代人的功夫。Hans and Bessie Bechtler坐标瑞士,在欧洲结交艺术家,收集他们的作品。他们的儿子Andreas从小耳濡目染, 兴趣眼光更胜于蓝。16岁就收集了第一幅画,然后便开始了收藏的征程。70年代,来到了夏洛特发扬家族事业,一并把这些艺术珍品带来。他的理念与他的父辈一样:艺术品如同孩子,他们有自己的生命,不属于父母,只是与父母同行了一段路。
听着解说,欣赏着一幅接一幅,我几次把原生家庭的胡思乱想挡在脑壳外。与展厅里很多作品的艺术家一样,Andreas是个不折不扣的斜杠青年—企业家/艺术家/音乐家/收藏家。
斜杠青年来源于英文Slash[”/“],指的是一群不再满足“专一职业”的生活方式,而选择拥有多重职业和身份的多元生活。Andreas 是瑞士弗里堡(Fribourg )大学经济博士,继承和拓展了家族企业,还会作曲、弹得一手好钢琴,十足十斜杠青年。不管维基百科对斜杠的定义,我的邪说就是左右脑洞统统大开的人都是斜杠青年,左手艺术,右手赚钱。
这又是一幅别致的,题为《Fade》。英国艺术家Bridget Riley是光效应绘画的奠基人之一,欧普艺术(Optical Art)的杰出代表,也被誉为“欧普艺术”的创始人之一。欧普艺术主要借助线、形、色的特殊排列引起人们的视错觉,从而使静止的画面产生眩目流动的动感效果。利用了格式塔心理学的研究成果,是与观者的视觉感知作用紧密联系的一种抽象艺术。
在纽约看过她的作品。她不想入非非。她看透视觉的幻象,眼睛的欺骗,有即是无,无即是有。这么看来与其说赖利是艺术家倒不如说她完全具备了科学家的理性,表现出对世界不抱任何幻想的态度和冷静。也许这正是她不可取代的地位和当代艺术家的伟大之处。
凝神静气观赏,画时而粉蓝,时而藕荷,时而淡粉。 忽略我的照片,无法照出它的丰采。
正听/看得入神,一道光闪过,有人用闪光灯?有一位女士忙对解释,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有意的,手机不知为什么就自动闪光了。着急得脸都红了。我们还要安慰她,懂的懂的,大周一早晨就来博物馆的,都是真爱粉…… 邀请她加入我们的tour, 她说和朋友一起的,指着坐在电动轮椅上一位安静的美男子。我不舍地把Teressah 让给他们,独自继续。
对,一幅为数不多的本土艺术家的作品,“Absolution: Victims Becoming a Monument” by Maud Gatewood。象它的名字,这是描摹艾滋病集中营的画作。人们通常不愿意直面让自己不舒服或焦虑不安的问题。而她的作品就是毫不遮掩地直击你的不愿、不忍面对。
远看下一个展厅的一面墙,画风如此的熟悉。难道这就是Terresah说的惊喜?果不其然,是毕加索的画作,因为几年前在巴塞罗那的毕加索博物馆看了几乎一整天,一眼认出是大师的画。毕加索博物馆博文写过,不再啰嗦了。追寻自由、独辟蹊径、不落陈套而又勇往直前,由此成就了一代宗师。
四楼展厅是重头戏。我要下楼时,人开始多起来了。
第三层楼的展厅是一位艺术家的个人展览会。他是Bechtler家族的朋友 Alberto Magnelli(1888-1971)。可以想象当年,Bechtler家中经常有随意的沙龙,Bessie弹着钢琴,Hans和朋友们畅谈,拿出南非打猎时战利品,聊聊兽头可以做成怎样的工艺品。一幅主雅客来勤的画面。
第二层楼,是雕塑,虽然不多,但风格炯炯。
出了博物馆,回头看“火鸟”,在阳光下耀眼。很多评论家说Phalle作品颜色太艳太俗。可大俗即是大雅,对么。安迪·沃霍尔说:
“Don’t think about making art, just get it done. Let everyone else decide if it’s good or bad, whether they love it or hate it. While they are deciding, make even more 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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